大魏皇宫建的极其恢弘,大风呼啸掠过空旷无人之地,如同置身旷野,比往常入夜还要冷上几分。
赵破奴抱着人脚步越走越快,躲着宫中巡逻禁卫,他很快重新找到了自家府上的马车。
上了马车后,他仍不敢把人放下来,只让苏念奴坐在他腿上,裹着披风瑟瑟发抖。
他以为是冻着了,还不忘摸了摸她的脸,却不料一片灼热。低眉去看时,苏念奴已满面酡红,眼紧紧闭着,不断乱颤。她仍旧咬着唇,血已经淌过唇角,几乎要溢出来。
赵破奴一惊,忙伸手卸了她下颌的力:“你在做什么?”
苏念奴被迫仰头张目,喘出的热气几乎要灼熟赵破奴的肌肤。她紧紧蹙眉,一向冷静自持的眼眸此刻满色迷离,难以捕捉出一丝清明。
“热。”她用受了伤的破锣嗓子逸出一个字,接着就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她浑身娇软地偎在他怀中,甚至拨开披风抓住了他粗粝的手,贴着自己的脸。
赵破奴眼眉一跳,浑身都僵硬了。
苏念奴根本无法形容自己身体是何感觉,但她残留的意识十分清楚自己为何会这样。
她一路忍到现在,心中惧怕的是会耽误大事。如今入了马车,又被赵破奴打断了强忍的思绪,整个人就失了理智。
她不仅觉得热,还觉得渴。她的咽喉被外力所伤,疼得几乎无法呼吸,可她想要水。
很想很想要。
车夫拿着赵破奴的令牌,急促地驾马疾驰,让整个马车有几分颠簸之感。不知是车轮碾过了何处,让两个身躯狠狠一跳,苏念奴仰起的面竟朝着他咽喉而去,发烫的唇轻轻贴过他凸起的喉结,又瞬间离去,只留下了浅浅的残血。
赵破奴身躯发僵,喉结一滚,终于反应过来要把手抽走。低眸正要开口,炽热柔软的唇已经再次贴上了他凸起的喉结。
怀中的人不仅是吻,而是在吮。她彻底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只贪图那滚动的小小喉结的乐趣,不惜伸出舌来,好奇地舔舐了一下。
赵破奴猛然把她推开,眼眸发猩地看着她,紧抿着唇一语不发。
苏念奴却丝毫不知自己做了什么,竟扬唇灿烂地笑了一下。
此刻的她,像极了那穿红绸的梦女。她会搂着他,会朝他笑,甚至,可能会吻他。
苏念奴没有给他猜测的机会。因为下一瞬,她真的吻上了赵破奴的唇。
迷离昏暗的马车内,唯有他的眼眉与唇有着不太相同的颜色,眼眉太高而唇角却太低。苏念奴不过微微挺直腰身,手搭在他肩上轻轻一搂,就吻住了他的双唇。
她想要水,追逐他凉薄的温度却不得章法,缠着他想要他大发慈悲渡给自己一些。似火般灼热,激得他猛烈一缩。
赵破奴被逼得人紧靠在车壁上,惊慌失措得不知如何是好。他的唇绷得很紧,死守着自己的坚持,不愿再退让。可他全然忘了,自己是可以把她推开的。
触在他薄唇上的香软遗留的血腥气渡至他的口,却能闻得十分浅薄的茶香,赵破奴感觉自己入了梦。席间一杯杯下肚的酒气攻上头脑,终于在被苏念奴毫不知羞地咬了一口后彻底击溃了防线。
赵破奴这生不曾打过败仗。跟着陈逊这些年无论是御敌还是远征,未尝一败。
因此他今日也不会输。
在苏念奴首次尝试攻入对方领地之时,放在她腰间的手不过微微用力,就把人彻底提到了面前。他开始转守为攻,紧紧箍住她的头,把灼热浑厚的气息渡过她的鼻间,令人顷刻溃不成军。
世间一切如潮水退去,万物失色,寂静无声。
此情此景,本该有马蹄孤踏长街的吵嚷,有车厢颠簸晃动的郁燥,有大风掀起帷幔入内的寒凉。然所知所感,所见所想,徒剩唇间柔软的温热与她鼻息的热气。
他们之间这样地亲近,在不被人所知的昏暗马车上痴缠拥吻。
藏匿的野心与欲望被逐渐放大,如饕餮般贪婪地追逐着她的气息,不知疲倦。齿间尚存她伤口的血腥味,惹他舔舐了一遍又一遍。
她的软,她的热,她的一切。。。
直至怀中人哼哼唧唧地开始抗议与推拒,他才终于停止了自己的进攻。分离那刻,他甚至不舍地勾了勾她的上颚。
粗浊的气息在鼻尖相贴时相互交错,他微一抬眼,触见了苏念奴迷离的眼。
瞬间的惊醒促使他狠狠闭眼,双手微微用力限制了苏念奴的胡作非为。
他不该趁人之危的。
分明只要稍微用上些力就能完全控制的人,却偏偏总能不费吹灰之力,轻易令他理智尽失,分寸全无。
帷幔外的寒风渗入其中,吹散了方才这个小小空间的旖旎之气,他的满腔热血也彻底发凉,生出恼人的悔意。
“去医堂,要有女医的。”他搂紧了怀中之人,用发紧的喉舌冷声朝车夫道。
。
车夫寻的女医与上回陈仲元闯将军府那夜是同一个。
她见了苏念奴的狼狈模样吓了一跳,赶忙让赵破奴把人送入内间。
赵破奴来寻她自然不是为了治外伤,而是想问她可有办法处理苏念奴的高热。
女医拧着眉,有些不解苏念奴作为他妾室,如今中了那药为何要来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