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盛气凌人:“这是共工大人的领地,你们没有和他结盟,就敢来占据。自己胆大包天,还问我干什么?”
这一说,大家都有点恐慌起来,问昌意:“你怎么把我们带到人家的领地上来了?”
昌意说:“我过去来,这里都是荒蛮之地,没人居住啊。”
“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现在的若水流域都是共工氏的,哪有你们的落脚之地。快走快走,不要招来杀身之祸。”老鼠嘴说着,一脚踹倒了一堵墙。
句龙大怒:“我不知道你他妈的什么共工,偏要住在这里,你怎么的?”说了就要动手。
老鼠害怕:“还想打人,反了你?”
一转身,度很快的就溜了。一边跑一边说:“一个个等着,有你们好看的。”
句龙哈哈大笑:“跑得都像一只老鼠。”
昌意就批评:“我们初来乍到,你怎么动不动就要和人打仗?他肯定是去报信,他们的族人马上就会来,我们人少,又在人家的地盘上,会吃亏。”
句龙不服气:“我讨嫌他那个死样,打就打,大不了我们还回涿鹿去?”
昌意就叫他:“你快去找颛顼。告诉他,不要等什么新麦种了,赶快回来离开这里,重新找地方去。”
句龙驾着马车去了。
大家就没了信心,打墙的,立柱的,挖土的,伐木的,都放下手中的活。垂头丧气:“没有立足之地,我们来迟了。”女人们连采集都不肯:“找吃的都没劲。”
过两天三个人回来了,马车上装着几个麻线编织的口袋,里面是新麦。看人都像霜打似的哭丧着脸,睡着的,坐着的,蹲着的,话都懒得说。每一个人的行装都已经收拾好,一副要走的样子,颛顼毫不在意地:“就听你急如星火的催,夜里觉都没睡多少。喂,句龙,等那麦子全熟了,你还得负责去采集。”
昌意说:“连居住的地方都没有了,还种什么新麦,朝哪里种?就等你呢,收拾收拾快走吧。”
“我为什么要走!”
“不走,等人来打?”
“谁敢来打我?”
“别说那硬话了,快走吧,人家和你也不是亲朋好友。看,来了不是?走不成了,哎!”
正说着,看人已经来了,来的人明显比昌意氏的多,都拿着刀枪棍棒。老鼠指着句龙说:“就是他,强占我们的领地不算,还要杀我。其他人都可以走,滚的越远越好,这个人不准走。”
句龙不服气:“你他妈的还真来了,想打仗吗?大家一边去,由我一个人来对付。”说着就拿棍棒。
对方看他要动手,就舞刀弄枪拥上来,一边喊叫着:“打,打。”
这里的男人也都拿起了刀枪准备迎战。女人们没见识过这种阵势,躲在一旁,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望着,孩子们被吓得哇哇的哭。对方人多势众,且后面还有人朝这里来,昌意害怕:“别打,别打,我们现在就走不好吗?”
人已经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看那颛顼,就像不知道正要生的战争。他不急不躁从马车上把口袋放下,再把马牵到一边,拴在一棵小树上。若无其事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新麦,捧在手中吹一下,吹起几片碎叶在风中飘飘洒洒。看也不看对方一眼:“你们谁是为的,站出来!”
他的话太傲气,几乎是一种命令的口吻,叫人受不了。只见老鼠大喝一声:“奉共工大人之命,来消灭你们这些侵略者。你什么人,死到临头还这么大的口气,叫谁站出来哪?”
他在这里称呼共工为“大人”。
颛顼就对他说:“我就叫你呢,你给我站好了,别动。”
老鼠下意识地站着不动,过一会才感觉到自己失态:“嘿,我凭什么不动,我偏要动。”
颛顼不顾对方的刀枪,一个人走向前去:“刚才你说什么共工大人?天下只有一个黄帝大人,还有谁敢称大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领地必须由邦国分封,其他任何人任何氏族,未经封赐而占有土地,都是违反法度的。”
他的话说得不卑不亢,但落地有声,显然镇住了对方,不再有人蠢蠢欲动。有一个人站出来说:“我叫蓐收,是共工氏联盟的一个部落领。这里是他的领地,我们只服从他。”
人都听得出来,蓐收这时说话,就没有称共工为大人。
颛顼说:“你这话说错了。共工占据若水流域,没有上报黄帝大人批准,没有风后大监颁的符契,违犯釜山盟约,怎么能够称做自己的领地呢?”
他问:“你们谁是这里的原居民?”
几个人摇着头,回答:“没有。”
“这就对了。”
他从怀里取出一块亮闪闪的金牌,高高的举起:“邦国令符在此。昌意氏奉符统地,这里的土地,山林,河流,一草一木,都是昌意氏的。包括你们每一个人,都是昌意领的属民。”
老鼠瞠目结舌,其他人都肃然起敬,仰望着金符拜倒在地:“见符如见帝,恭祝黄帝大人长寿无疆。”
昌意氏因无家可归而落魄,这时都精神振奋:“颛顼,你真壮志。”
昌意也被鼓舞:“说的好,我们是主人翁!”
蓐收虔诚地说:“四海之内统属于邦国,黄帝大人是天下的共主,不敢违犯他的权威。分封令,我们无条件执行。”
其他几个人似乎是领,都说:“我们也执行。”全都收起了兵器,过来向昌意致敬礼。
老鼠看到这一场景,拔腿就溜。颛顼叫住他:“你去通知共工,叫他来领受黄帝符令。”
看他灰溜溜地走了,句龙大喊道:“老鼠,你走好。”
蓐收说:“你怎么知道他叫老鼠,你们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