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魃再一次愤怒:“你要我尊重你们,你们尊重我了吗。按照你们的法度,那么,我们部落的男人和女人,是不是都该活埋,连我也要活埋?”
巫男哑口无言。
嫘祖之前曾经介绍过,女魃氏虽然也禁止家族内男女结合,但群婚和对偶婚相比,两性关系更混乱,真正执行起来严谨不了。同族内男女交配的事,虽然已在逐步进化着,一时还不能彻底杜绝。荷子事件可能涉及到女魃的忌讳,所以她说了上面那句话,附宝这时就不好说什么。轩辕一直没说话,这时,他突然想起了仓颉的话,是关于教化人心的。就说:“我们尊重大领的意见,不再惩罚了。但是,他们不能留下来,必须驱逐出去,与禽兽为伍,自生自灭。”
看轩辕不再坚持活埋,女魃的态度也缓和了:“既然这么说,就把他们留在我们部落吧”
“不,他们等同于禽兽,不配和人在一起。”
“你这样做,就是变相的杀人!轩辕,我告诉你,我已经给了你很大的面子。没有我的同意,哪一个家族都没有权利杀人,否则,我也杀人。”
看两个人就要谈崩了,附宝出来带弯子:“我说一个意见请大领考虑,把男的驱逐出去,他上天入地我们也不管。女的留下来,就不再处罚了。”
女魃说:“这还差不多。”
这样,大古丁被驱逐去了女魃氏部落。
小伊耆向轩辕要荷子做自己的女人:“不是择婚嘛,我们和你们也不是一个家族的。荷子太漂亮了,她又怀孕,还能给我们家族添一个人丁。”
轩辕说:“那要问荷子本人。”
荷子坚决不答应:“小伊耆已经有两个女人了,女魃氏还有一个相好的,他要那么多女人干什么?我不要嫁给他。”
轩辕和小伊耆说了,小伊耆说:“什么?你们家族的女人,你这个领还不是叫她跟谁,她就跟谁。”
轩辕耐心的向他解释:“氏族婚姻实行男女自愿,以前不也是这样吗,婚礼上男女自己相互选择。当然,也有家长强迫命令的,那样,就违背了人的心愿。”
“你就给我强迫一回。”
“我做不到。”
这样的要求有一点强人所难,轩辕是一个有独立意志的人,不肯因为部落的团结而破坏制度。小伊耆不理解,认为是不给他面子,此后一直耿耿于怀。褒和有乔知道了,也不好说什么。有乔反而认为轩辕有主见,有担当,能撑得起部落。对褒说:“一个家得有一个主,你年纪大了,小伊耆又不稳重。我呢,一心记着少典的话,想让轩辕做部落的领头人。”
褒说:“你看小伊耆这样,他能同意吗?等一等吧。”
时间不长荷子就生了,孩子生下来,不晓得哭也不晓得笑,一副傻乎乎的样子。巫男恨死了女魃:“都是她搞的什么天罚,一点规矩都没有。人要都这样,将来连个畜生都不如。”
唯荷子一样高高兴兴地喜欢自己的孩子。
有熊氏来牛河梁的时间是秋天,那时候,这里满山遍野的一片红高粱。轩辕收获了一些,在土里埋了,但和在姜寨一样,种的谷虽然也有出苗,就是不长高,不能像野生的谷那样茁壮成长。过了一段时间,已经是初冬时,他继续埋种,谷竟然连苗都不长。第二年春天他继续播种,却逢大旱,不要说自己种的谷,其它地方也一样没有谷生长。夏天的生长情况和秋天一样,也就是说,四个季节他全都种植了,谷就是不能正常的生长。
他坚持不懈,相信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这一回,这里收获红高粱,他又播种了,但结果依然一样。看着稀稀疏疏的矮苗再也不长高,一个人正坐在田头冥思苦想,嫘祖来了,趴在他的怀里大哭。轩辕问:“怎么了?”
“大领就是不同意我嫁给你,怎么说都不听。”
轩辕安慰她:“只要我们两个真心好,我总有一天会娶了你。瑶姬说过一句话,有志者事竟成,你放心吧。”
嫘祖就高兴了:“真的吗?”
附宝来到了他的试验田边:“你在考虑什么,我的孩子?”
轩辕向母亲说了自己的疑问:“我不知道自己种的谷,怎么就是长不成,从姜寨到这里,种了许多次都不能正常生长。问题出在什么地方呢,难道谷就是天生的,不可种植?”
“你现了谷是籽种再生,可以人工种植,就已经很了不起。我想说的是,春夏秋冬四季,万物都是在春天里萌芽破土,夏天生长,秋天成熟,冬天蛰伏。物竞天择,春天,应该是五谷种植和萌的自然时节。”
“春天我也播种了呀?”
“那我知道,我想,你忽略了一个细节。那两个春天天道反常,恰巧都是大旱,天下五谷不生,不属于正常的春天。”
轩辕想了一下,就恍然大悟:“你说的是自然原理,我怎么就想不到?”
“天道酬勤,酬勤必先遵循天道。”
附宝关于季节和万物生长的原理,轩辕领悟了,转眼就是春天,他又开始了耕种。嫘祖和他一起,把秋天采集来的谷,一粒一粒丢进土坑中,再掩土埋平。
就在把一块田种满的时候,这一天下雨了。
雨来了的时候就有龙,牛河梁这个地方,龙有时下雨天不出现,出现的时候往往很多。一条一条地在天上飞舞,嘴里喷着水。轩辕氏部落每一个人匍匐着迎候,女魃氏害怕,都躲藏到了山洞里去。雨还在下着,龙就飞走了,龙飞离时,人多回去避雨,只有夸父不回去。他对龙有无限的神往,就想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神灵,为什么它来了雨就来了。在高高的山颠上,直到龙已经飞得看不见了,才困惑地走回,不顾身上已被滂沱大雨浇得像个落汤鸡。
这一次轩辕种的谷成功了,它们和这里漫山遍野自然生长的谷一样,在土里开始萌芽并长高长壮,自己心里无限的高兴:“妈妈说的是正确的,谷的种植时辰就应该是春天。”
但就在这时,气候生了巨大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