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江寒正待毛糙而起,却是看偏殿中正有一人步出,打眼一望,正是言玉不假,于是三步并作两步凑跟前,忙将那晨间的情状急急道来。
“唐人使臣?”言玉闻声剑眉轻锁,也似心下悠悠一颤,“你是说......现在城外的正是一队唐家人马?”
“千真万确!江寒别的不行,察人观色倒是一流,我看那架势也绝不是什么等闲之辈,他们还说要这烽烟城的城主前去应话,要传圣旨与他......哥哥你......”
“......咳咳咳......烽烟城主?不过......自从轻语小殿下将这汉家的大小事务一律交由我来处理后,在世人的眼里好像也只知有我这么一个风流倜傥的......咳咳咳......我是说,除了原先云苍山的老人,其实并无太多人知道小殿下的存在!那他说的烽烟城主肯定就是我了!不过......这要传圣旨与我是几个意思?莫非是......皇帝看上我了?咳咳咳......或者是哪位公主看上我了!可我也没见过什么公主啊!怎么会呢!我是不是有点儿太自恋了!不过这样的事从表面上猜来的话,肯定是想要拉拢我了,或者干脆就说是诏安!可若论诏安的话,想当年梁山泊一百单八好汉被大宋诏安后这个这个......好像也没什么好下场啊!再说我在这儿总经理当的好好的,为大汉复国的事才刚刚有些眉目,要是又被唐人给召去了,岂不是太对不住轻语小殿下!不行!不行!不过这说一千道一万猪怕出名人怕壮的道理还是不假......啊......不对!我是说人怕出名,猪怕壮!想这烽烟城只不过才被我拿下几日,想不到这等丰功伟绩......咳咳咳......就已经传到了唐帝的耳朵里,在这么信息闭塞的古代,那还不得八百里加急才办得到吗!而且要传圣旨,那就一定是当朝天子李下的命令了,不过话说回来也却是很是奇怪,难道一座小小的烽烟城便能在朝廷内外引起轰动,从而引来李的注意?如此来说的话,那我李言玉岂不是在江宁府已经引起了轰动......咳咳咳......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一战成名,不过这成名也来得有点儿太快了吧!”
“哥哥!你在想什么呢?”
“......哦......没什么!”
言玉正是沉沉思索,且是城外一大拨人马等着见他,身侧江寒如何能耐得住性子,匆匆打断了言玉的思绪不说,又是催促起来,“那哥哥还等些什么!说不定是那唐家老儿要来召你进宫委以重任呢......”
“哦......唐帝的意思这么轻易就被你给猜出来了!”言玉眸光一闪,却是从上到下看不出一丝喜悦之色,反倒是轻咳了几声后,似在面上挂上了一缕愁云,“怎么......沉不住气了......”
“那倒不是!不过哥哥这还用想吗?这不明摆着就是要诏安......啊这个......我猜,反正肯定是好事啊,咱们尽快应着便是了......”
“若是别的事倒还好说,可若真是什么诏安,我还真的就不能露面了......”
“哦!为何!”
言玉转罢身,正色对江寒道:“你且想想,我们现在是什么身份!”
“现在......是......”江寒顺着言玉神色思索半晌,继而神情一晃道:“哦!我明白了哥哥的意思!你是说,我们现在是汉家的人,也是汉室的朝臣,如此一来,便接不得他唐家的圣旨了......”
“不错!”言玉瞥过一眼那渐渐转亮的天色,又道:“不过,对方派来人到底是什么用意,我看我们还是要弄清楚的好。不如这样,你去替我走一趟,就说城主在外,匆匆间不及回城,就由你来接这道圣旨......”
“我?”江寒闻声一惊,“这......不太好吧,而且哥哥你忘记了,我也是大汉的朝臣啊,我是这个这个大汉空军总司令兼这个这个第一......”
“好了!好了!”言玉豁然一笑间摆出一道手来,打断了江寒的话,“你现在的身份仅仅是我的代表,代表我去......可好!”
“可是......哥哥,我听说这接圣旨都是要跪着的......可我这一旦向那唐使跪着了......那不就代表你......”
“......跪不跪着倒是小事!他若真是个英明的君主,向他跪上一跪并不是不可以。为今之计,你就先好好的跪着,待把他们的来意彻底弄清楚了,我再向你来赔不是......”言玉说罢了话,向着江寒使出道眼色来,像是此事已定,无需再多说什么。
又是轻拍着江寒肩膀,叹出口气来,“我觉此事蹊跷,见那唐使时一定要见机行事......切不可鲁莽......”
“唯!”
城外。
健硕的白马儿装扮着鎏金蟠龙甲两侧列队齐整,中间是一老一少两个身着黑纱官带的宦官正在来回踱步,那手持的老者身形略瘦,虽是一副精神矍铄的硬朗姿态看上去也与常人无异,却是与那年少的宦官耳语几声后暗自一笑的阴冷鬼魅态度也直叫那跪在不远处的江寒心下一慌。
须臾,那老者上前腾挪几步,用眼角余光瞥过一眼江寒,稳一稳神色,开口道:“......本家还有要事在身,就不能相候你家主人了,你可听宣......”
“啊......我,我家主人这个......”江寒听着那阴冷的声韵心下一颤,索性刚要开口回出几句,却是那两侧军士忽然呼啦啦地翻身下马,和自己一样跪倒在地上,声韵一出,也自叫那到嘴边的话儿没了着落,倒只将头略微一低,细细来听,“我......听宣......听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