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月明星稀,尔鸢被秘密传进了荣福堂。
秦柔自信掌握着她全家性命,威逼利诱的让她三日后打配合。
尔鸢满脸为难的应了。
回到品梅轩,她便将大夫人卖了个彻底。
白静好不疾不徐的轻敲着几面,还时不时抿上两口茶,思量不语。
尔鸢心急,提醒道:“大小姐您快些想法子应对吧,和顺公主是太孙殿下的姑姑,特意赐宴说不准就是为了替太孙殿下打掩护,若真进了公主府可就由不得咱们了。”
“公主点名要我赴宴,难道还能拒绝不成?”
白静好语气淡淡,招手吩咐道:“明儿你赶早,在二夫人请安前将这件事告诉她。”
尔鸢不解:“找二夫人?”
白静好笑道:“她知道该怎么做。”
次日,她循例去含饴堂问安,刚进庭院就见服侍的婆子丫环都挤在廊下,而内室里不时传出老夫人严厉的训斥声。
翠芝走上前行礼,“大小姐,老夫人正在和大夫人说话,免了少爷小姐们今早的问安,您先请回吧。”
她话刚落,见二少爷衣冠整齐的出现在院门口。
翠芝满脸惊讶,过去与他说了同样的话。
白珩闻言,有礼的回道:“那就烦请姑娘替我转告祖母,孙儿来请过安了。”
翠芝更是匪夷,茫茫然的点头。
白静好与他并行出了院子,见对方并不急着离开,心知他大概是听说了昨晚之事,为自己而来。
她感激道:“绸缎铺子里的事,麻烦二哥了。”
“小事而已。倒是方才屋里,是祖母在训责大夫人吗?”
白静好颔首,“这府里就祖母还能让她顾忌几分。”
白珩讥诮:“大夫人捧杀我多年,我想要出人头地,得需要老夫人的扶持。”他是明白人,亦没有掩藏自己的心思。
白珩从小被抱到秦柔身边抚养,她为显自己的贤惠大度,对他很是“用心”。多年来,白珩如嫡母所愿长成了只知玩乐享福的纨绔子弟,又恐她不放心,还表现出只知嫡母而嫌弃生母的自私凉薄,很招府中长辈厌弃。
白静好忍不住再问:“二哥真的想清楚了?”
“以前不争,是觉着避让那对母子能换来你和姨娘的平安,倘若真能如此也算值得。可她欺人太甚,你既已与她撕破了脸,我又岂能置身事外?”
白静好心中感动,言简意赅道:“二哥准备怎么做?”
白珩不答反问:“公主宴上,她们打的什么主意?”
“二哥听说了?”
白静好停下脚步,语气苦涩。嫡母将她作为礼物献给太孙殿下这种话,还真是难以启齿。
“荣福堂里有些什么动静,早就传遍府里内外了。你病卧深闺多年,她这时候抬举你,必然不安好心,公主府之行,想必凶多吉少。”
白珩语气笃定,又郑重道:“阿好,我不能在内院里久留,你快与我明说。”
白静好想了想,果决道:“二哥若是想帮我,就替我在外面散布个消息吧。”
“你要我散布什么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