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静好意味深长:“我是觉着,我娘如果没回京,可能就不会死了。”
“你娘她不是难产去世的吗?”
白静好表情苦涩,“若不回京城,又怎会难产丢了性命?”话落,低头似才意识过来,连忙止口。
“你的意思是,当初有人勉强她回京的?”
白静好不答反问:“我娘的事情,姑父听说过吗?”
沈锐点点头。
“她和我姑姑,”欲言又止,她再三纠结,“本来各归各位,我母亲也离开过自己的生活了,可惜还是被找了回来。”
这是白家的家事,即便沈锐初知时觉得荒唐离谱,但也不好多说,只能叹一句红颜薄命。但现在听眼前少女说这这些,总觉得别有隐情。
事关救命恩人之死,他很在意,正要再问,主院里的侍女清儿过来了。
她行了礼先是同沈锐道:“老爷回来了,可巧夫人方打发我去前院问您今晚回不回屋,她想与您再说说大小姐的事。”
说完又再看向白静好,奇怪道:“表小姐您还没回去吗?”
白静好面色如常的解释:“我走到半路,想到在宫里时表姐还托我给姑姑带话,就折回来了。”
清儿道:“今夜晚了,表小姐有话明日再来寻夫人说吧。”
白静好颔首,同沈锐行了礼才离开。
春时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方才的对话她自然是听见了的,等走出好远还回头看了眼。
然后,她惊讶道:“小姐,将军还站在那呢。”
“没随清儿进主院吗?”白静好未曾转身。
“清儿已经走了,将军的样子似乎在想事情。”
“知道了。”
人去楼空,昔日灯火通明的褚玉阁此刻只偏屋里亮了盏忽暗忽明的灯。
洗漱后,白静好坐在几边借着水渍在几面写了个“南”字。
“小姐,夜深了。”春时提醒她。
白静好轻道:“我们离府好些日子了吧?”
“是,都有半月了。”
“表姐出阁了,那我明日辞了姑姑家去吧。”
春时点点头,应道:“如此也好,二少爷今日还问奴婢您什么时候回府。”
白静好抬眸,“你见到二哥了,他怎么样?”
“看上去挺好的,和表少爷站在一块儿。”
亲娘的事,不能糊糊涂涂的,总要想个办法查清楚。明明已经到了边远之地,且听乔妈妈所说母亲的意愿是不喜欢父亲的,那肯定不是心甘情愿回的京城。
父亲找到她,会不会是因为沈家?
她甚至生出了有可能是沈锐暴露自己亲娘行踪的猜测。
她惦记着白羽的往事,心绪不宁。夜晚睡觉时却梦到了在宫里时的险境,梦中那两位嬷嬷凶恶无比,将她压制的无法反抗,一会又换成是皇太孙涨怒的脸,怪她玩弄手段拒绝自己,醒来时才四更天,出了一身的汗。
她没去惊动守夜的春时,在床幔后慢慢坐起身,望着自己的手影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