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以持归舒,手腕一横,转动剑身两圈,而后将剑抛向空中,左手结印点在右臂上,右手又出剑指直指归舒,随着墨以内力注入,剑身悬在空中,剧烈抖动。
就在棣棠快要近他身时,墨以大喝一声‘分’,归舒剑应声分成了数十把,环绕在墨以周身。
棣棠晶状臂膀左右开弓,将那环绕在墨以身前的归舒残影捏在掌中,稍一用力,便将其碎为粉末。
可那归舒本体,却随墨以内力不断注入,又再化出新的分身。棣棠抵挡间隙,偶有归舒残影向她臂膀袭去,但那晶状物却不知为何,十分坚硬,残影一碰触便化为蓝光消失无踪。
“便只有这些能耐吗?”
棣棠冷笑,向后跃身几步,身后,晶状臂膀渐变为墨黑色。
她重新凝聚自身元灵之力,掌中生青色光芒附着于墨黑色之上,以极快的速度,再次攻向墨以。
归舒残影此次未碰触到她,便以被青色光芒吞噬消散,棣棠目光如炬直视墨以,瞬间破了剑阵近其身,朱唇贴于墨以耳畔道:“螳臂当车。”
言罢,以极快的速度一掌直击墨以心脏,墨以躲闪不急,被她这一掌正中胸口。
棣棠媚笑挑眉,冲墨以抛了个媚眼,其余晶状臂膀一同出掌,生生在墨以胸前击打了数十下。墨以口吐鲜血,头低垂下来。
穆禾见墨以此状,八成是已断了气。他是亲眼瞧见过墨以日前是如何一招压制夙尘的,如今竟这般轻易命丧一女子之手,实是令人难以置信。
他指向棣棠,手指微微颤抖问道:“这......你,你杀了他?”
“如此废物,竟也能伤了清瑜,他日传出,岂不落人笑柄。”棣棠摇头叹气,欲收掌取漂浮在空中的归舒剑之时,却突觉自己的手臂被眼前墨以身躯产生的强大吸力吸附住,丝毫动弹不得。
眼前,墨以身躯渐模糊,后随一声爆破声化为百数剑气,缠绕棣棠身侧。在她身后,传来了墨以的声音。
“蜉蝣撼树。”
棣棠皱眉暗道不妙,回首望向身后,见墨以已然飞身在其背后,一剑向她斩来。
归舒斩触棣棠身后晶状臂膀,削铁如泥,将其尽数斩断。又一回手,向着棣棠胸口刺去。
棣棠怒喝一声,周身爆发出元灵之力,强烈耀眼的青光乍现后,纠缠着她的剑气被尽数击散。
她指尖轻点即将刺中她的归舒剑刃,借墨以出剑之力,跃身后退数步落地,拂去身上方才晶状臂膀被斩断留下的残渣:“以剑气化形,又悄然无息异形换位至我身后。这般修为天资,只当个地界凡人,实是可惜。”
墨以挥剑指向棣棠,冷言:“莫要多言,若坦白交代伤了师尊的贼人在何处,念你是女子,还能留你一命。”
门外,众多舒华弟子闻讯赶来,以殊玄为首,十数名高阶弟子冲将进来,将密室外围了个水泄不通。
殊玄手持碧绿纤细青丝剑,入密室内同墨以并肩,剑同指棣棠,怒道:“敢来此造次,即便掌门慈悲饶你一命,却也要问问我手下的剑应不应允!”她用力一挥剑,一道剑气便向棣棠袭去,棣棠轻跃避过,殊玄却毫不留情,又几记重剑挥出。
棣棠腾身跃至空中,掌心用力向密室石顶一挥,将其打穿一大窟窿,飞身出了密室外。
她探头在进屋顶窟窿中,望着密室内的墨以与殊玄,抿嘴眨眼:“来者皆是客,你舒华派地界如此之大,非要留人在这四方牢笼里与你困斗,岂不失了体面。”言罢又冲二人勾了勾手指,笑曰:“夜来月色正浓,不若遂了你们心愿,与你们酣战一场。若输了,便拿剑给我。若赢了......”她顿了片刻,目光紧盯墨以,随后发出尖锐刺耳的笑声:“赢了,奴家嫁与你可好?”
殊玄一剑挥向屋顶,棣棠飞身没了身影,只打的那顶上窟窿又大了几分。
“邪教荡妇,哪里逃!”
殊玄纵身一跃,飞身处屋顶追了出去。墨以回首,吩咐门外弟子且将穆禾先带出密室,后随殊玄一并追了出去。
棣棠双手抱臂,背倚练剑坊外一参天巨木树干而立,见二人随后追出,冲墨以嗔笑道:“官人怎地如此心急,莫不是怕丢了奴家这娇美妻?”
一旁,殊玄横眉怒道:“不知羞耻。”
她向着棣棠所处之地一挥手,四下一众提前埋伏好的舒华女弟子倾巢而出,手持长剑迅速将棣棠围住。云瑶亦跟在其中,只目光不住冲被压出密室外的穆禾望去。
“七子剑阵!”
殊玄一声令下,众女弟子开始迅速围着棣棠旋转,每七人围成一圈,足足围了七圈,又一并将长剑抛入空中。
剑身发出白色强光直至苍穹,于空中一点聚合,瞬间将棣棠困于一由剑气而成的牢笼内。见阵法已成,墨以以内力驱动归舒飞至阵法中心。
一道蓝光闪烁在众多白光之间,白光全数聚集在归舒之上。剑气牢笼随棣棠身形移动逐渐缩小,后将她死死的困入其中。
阵外,墨以瞧了眼仍神情自若的棣棠,道:“有归舒之力加持,这七子剑阵你必破不了,不若弃了挣扎,束手就擒。”
“本以为偷袭暗算只是你一人强项,没想你舒华全派风气皆是如此,当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棣棠席地而坐,以元灵之力于身前化形古琴,拨弄琴弦,弹起了方才那一曲‘如梦渡’。
指尖触弦,琴音流转。只刚弹至序曲,列阵弟子便已有三两昏睡过去,那阵法也因此出现了缺口。墨以皱眉,冲列阵弟子喊道:“琴声有异,捂耳。”言罢,他只身一人飞入阵法之中,取阵法中心归舒,一剑劈向棣棠所弹琴身。
棣棠随即变换音律,音波化为凌厉青光向墨以袭去,墨以以归舒抵挡,身子被震的后退了数步。棣棠媚笑摇头,指触琴弦速度更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