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睦出门时,特意嘱咐别拿灯笼以免引人注意。
“是啊,是我不要灯笼的,所以我俩只能摸着黑回家。”秦睦笑着回答。
翌日清晨,秦睦待周却用完早饭之后,与他商议集结乡绅、共济灾民一事。
二人想法相同,如果今年旱情太严重,朝廷是不可能拨款的,他们必须要确保凛阳一州避免爆发大规模的起义。
对于百姓来说,吃得饱、穿得暖比什么都重要,粮食供应不断很是必要。
不仅是凛阳城,其他七郡也是如此。
这事原本就算周却率先提出来的,秦睦打算还是由他出头牵线,打理的人由乡绅家每人出几个,而月钱由秦睦来付。
周却听了不答应:“辛苦了半日,还是为他人做嫁衣。”
秦睦也不劝他只是不语,共济灾民毕竟是为民谋福的事情,周却不是鼠目寸光之辈,自然拎得清楚轻重。
见她沉默,周却冷哼一声:“你又不是见不得光的,你大可以自己来。”
秦睦垂眉轻笑:“你不是打定主意要留在这儿了吗?你出的主意自然是你的功劳。”
被秦睦猜中了心思,周却也不辩驳:“我倒要看看你选的人什么深浅,还就非他不可了。”
“也不是非他不可,我就是觉得有趣,大不了再换一个。”秦睦眼皮子微微翻动几下,拿起扇子起身,“我先告罪一声,我要外出几日,你和姑姑请自便。”
秦映亭所作所为出乎意料,秦睦不得不去一趟。
香魂子在澄郡根基太深,骤然清除定然会触及某些人的利益,那些人挣的都是有钱完事全的黑心鬼,秦映亭为了秦映煊一下子杀了两个,怕是太激进了。
出了房门,朔一静候在外,顶着太阳,满脑袋汗。
“怎么太阳底下晒着?”
朔一微微低头:“会心姐姐为您收拾外出的衣裳了,叫我在外头以免您有什么吩咐。”
秦睦眼睛被太阳刺地略微有些疼,抬袖子挡着:“大可以在阴凉处侯着,又不是什么大事会治你于死。”
有些字莫名咬地很重,吓得朔一激灵一抖,硬笑:“知道了。”
“去吧。”秦睦挥挥袖子,朝自己房间去了,路遇钱明。
钱明傻呵呵地乐:“主子,您又要出去。”
秦睦点头“怎么了?”
“我老钱手痒了,想打架。”钱明一笑,脸上堆着的憨肉都堆到一块儿,很是喜感。
秦睦本来没打算带什么人,可又想到上次澄郡之行不大顺利便想多带个人,但还是没打算带钱明:“你去汪宇那儿试试那些小子里头有没有尚且机灵的。”
自己与秦映亭身边都缺人手,找几个孩子一边做一边学,成长地也快些。
钱明不大乐意,和一群小孩儿打架,就算赢了也不光彩。
“我听闻有的学得很是不错,不把汪宇放在眼里,你给他们点厉害瞧瞧,磋磨磋磨锐气。”
钱明一听,很是高兴:“好。”一躬身就走了。
秦府依旧由孙凯料理,扶枳同周茅平日里经常配秦睦外出,收拾妥当之后,林七套了马车,一起侯着。
三人靠着马车聊天,见一高一矮的两个人笑着走出门,表兄妹二人皆是一脸笑意,很是违和。
“二爷是想害他?”周茅侧着耳朵为扶枳。
“那是二爷的表哥。”
周茅跟着一句:“二爷想要害她表哥?”
“别瞎说八道。”
周茅又看了一眼二人,与扶枳让来一条道儿。
扶枳扶着秦睦上马车,秦睦嘱咐:“先去招提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