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周却站在车旁仔细打量了扶枳几眼,上了马车。
马车帘子险些摔在扶枳脸上,周茅一脸不悦,对着扶枳孥嘴,问他怎么得罪周却了。
扶枳摇头,只叫周茅上马,林七拉起缰绳,让他们二人别多事,催马上路。
周却与秦睦一路上关于粮仓一事说了不少,最后不知何故说到苏颐。
“我上次见你是和苏颐在一起,好像还有几个。。。。。。”
不待秦睦追问,周却当即回答:“同窗。”
“金乜、华焉知,我们四人曾师从一人。”
不谈周却、苏颐二人,单是古郦川的金乜、袅门山的华焉知,一人是远近驰名的神棍、一人是来往无踪的剑客,什么人能教出这么些奇形怪状的人物。
秦睦斟酌着言辞欲问四人师从哪路神仙,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呵呵笑了两声才算罢。
二人一路休息、说话,天黑时才到。
秦睦为二人引荐,傅歧引二人入帐。
灯盏一豆,照得帐篷昏暗。
秦睦问了傅歧,军中所需与收编流民之事,傅歧也问了秦睦一些简便的法子,几人说着便聊到了粮食上头,又不知如何扯到水源上头,秦睦与周却才想起正事儿。
“我与秦晏商议过,粮食还好,可人不能不喝水啊,找水源、等下雨储存雨水这个多少讲求些缘分,倒不如先将仅有的给管理好。”
周却初至凛阳就知道凛阳水源紧缺,他的想法是开源节流。
就以澄郡为例,澄郡靠海,淡水并不充足,澄郡领四县,除私家、军中水井之外,各县公用水井不过十三口。
傅歧觉得周却说的有道理,可自己就算想管也管不到这一层上面,他也实话说了,不做隐瞒。
周却一掌拍了秦睦一个踉跄:“这个你交给她。”
周却练武之人,一掌实在不轻,秦睦轻咳两声,连傅歧都忍不住问道:“秦先生,不碍事吧?”
“无妨。”秦睦摆手,“这事还是要过陈吉那一关,这事容我计较计较。”
陈吉此人必死,他一个官员欺上瞒下,私用禁药成瘾、参与荼靡一案、利用官职之便勒索船商,仅秦睦所知已能治他死罪。
周却直言片语之中也能了解傅歧为人略带温吞,有心提醒:“傅都尉,说句不好听的,若是你以往硬气些,招提营绝对不会像这般弱,连这些小事都要看人脸色。”
傅歧岂能不知,略敛了神色。
“周兄,傅都尉是谨慎之人,这件事情是为生民不错,若是傅都尉不与陈吉商议那属越俎代庖,重需治罪。”
秦睦怕傅歧心生芥蒂,未再多言。她此行目的还是在于秦映亭,夜深了,她自然是要告辞去寻他。
“四公子如今常居营中,与我们同吃同住,今日有事外出了,但吴岸还在,先生若是着急不妨去问问?”
秦睦一路跟随傅歧到吴岸帐篷外,见他还未入水便喊他。
吴岸听见声音也出来了,见了众人还问:“公子呢?”
察觉不对,秦睦追问:“公子去了哪儿?”
吴岸打量了一圈儿,秦映亭千叮咛万嘱咐这事只能与秦睦说,贴着秦睦耳朵:“公子去季淳家取东西了。”
秦睦当即皱眉:“什么时候出的门?”
“你们到前半个时辰,”
也就是刚过戌时,这都二更天了,必然是出了什么事。
傅歧见秦睦脸色不好也知道秦映亭大概是出事了,问到:“怎么了。”
“劳烦都尉带我们去季淳家中,公子有可能身入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