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意大抵是难缠又说不清的事。 宋锦茵于无数黑夜对自己心生抗拒,却又在心底深处尝到有裴晏舟在身侧时,隐秘的安稳。 她开始记着他的伤,记着他时时戴在腰间的那个已经开了线的荷包,记着他于她耳畔落下的呢喃之语。 可她也记得,她曾决绝地同自己说,往后的日子,她不要再同裴晏舟有任何牵扯。 宋锦茵有过许久这样的挣扎。 直到裴晏舟为了她的爹爹连夜离开,而后用最笨拙却又疯魔的方式,试图换取一些原谅,她便知晓,她再也无法逃避。 可眼前的男人,这一次却迟迟猜不出她的心思。 裴晏舟低头瞧着默默掉着眼泪的姑娘。 见她避开他的伤口,微微撇过头,自那句话后便抿唇不语,他心里慌乱不已,亦难受得厉害。 “茵茵莫哭,我往后,必不再如此。” 裴晏舟说得艰难,心口有细微的抽痛,怕说起以后,便会提醒到眼前的姑娘,让她下一瞬就弃他而去。 “茵茵不必自责,亦不必放在心上,是我自觉对不起顾将军,与茵茵无关。” “怎么会无关?” 因着裴晏舟的轻哄,宋锦茵哭得愈加厉害。 恍惚中她想起白日踏进院子时,从他身侧行过的场景。 她知道是他受了伤,可她不敢看,不敢看爹爹和他的对峙,不敢看他为了她而低下的头。 “怎么会无关?” 宋锦茵哽咽着又道了一遍,泪珠成串地往下掉。 “你若是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子,那你还强留着我作甚?不如趁早放我离开,同我爹爹说的那般,让我找个会疼人的,左右如今挑夫婿也不算什么稀奇事,即便我带着个孩子,有爹爹在,也一定会有人......” 裴晏舟哪还听得下去。 本就疼得厉害的心口,听见她开口便是要嫁给旁人,更是彻底失了理智。 他停下替她擦眼泪的手,再无半分克制,俯身便吻了下去,堵住了她要说的话。 没有给宋锦茵任何退让的机会,男人扣住她,落下的吻激烈又急切。 带刺的话语终于停了下来,伤人的唇瓣只剩柔软。 裴晏舟从粗暴到温柔,将她的呜咽碾碎于唇齿,再也控制不住心中汹涌情意。 直到察觉到她急促的呼吸和落在胸前的捶打,他才稍稍退开。 “嫁谁?” 男人目光落到她红肿的唇上,眸色幽深,呼吸炽热,“除了我,茵茵谁都不准嫁。” 宋锦茵避开他的眼,抿着唇不开口,停下的眼泪又溢了出来。 像是生了气,不愿理人。 裴晏舟压下欲色,正待说些什么,脑中却忽然有白光闪过,适才小姑娘的话再次浮现,委屈地哭着,怪他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心底有什么逐渐升起,似有些不可置信,带着一股莫名的期盼,一点点地在他胸腔蔓延。 他低头看着面前的姑娘,在细微的慌乱之下,终是小心地问出了口,“茵茵在心疼我?” 暗哑的嗓音带着轻颤,男人指腹抚过她的眼,而后落到她脸颊一侧,让她看向自己,“适才茵茵的话,是应了我是不是?只要我好生活着,茵茵便会留在我身侧,便会愿意嫁给我?” 眼前的人泪眼朦胧,贝齿咬住下唇,迟迟不愿再开口。 许久,裴晏舟眉眼低垂,半晌未等到回应,目光落向她垂在一侧的手,眸中逐渐又生了黯色。 鼻尖是隐隐溢出的血腥气,混杂在一股清香之中,闻久了倒也不显突兀,只是裴晏舟忽然觉得有些疲惫。 若那剑再深一点,或许于他而言也不算是坏事。 起码他不会再生出强留之意,他能还他的姑娘自由。 正想着,视线中的裙摆忽然晃了晃,仿若苏醒了满园春色,下一瞬,便能引来翩跹起舞的蝶。 裴晏舟只凭着本能伸手,不想让她离开,却不想比他更快一步的,是宋锦茵的靠近。 眼前的姑娘抱住了他,细小的胳膊自他腰间环过,带起明亮春意停于他的落寞。 什么也未说,便赶走了他所有的孤寂。 腰间传来未有过的柔软,裴晏舟心底的惊愕和慌乱夹杂在一处,连同着无法言说的愉悦,在他心口横冲直撞。 他僵硬着身子不敢动,甚至连本来揽在她腰间的手,也悬在半空之中,不敢回应她的亲近。 只恐这是一场梦。 “我最不该的就是喜欢你了。” 宋锦茵避开他受伤之处,将脸埋在他胸口,语带哽咽,“说的话总是不作数,总是骗我,我再也不要喜欢你了。” 有什么在裴晏舟心底砰砰作响,让他如初入尘世的少年,欢喜又无措。 他于昏暗中沉浮多年,直到这一刻,他追求的光终于愿意落进他心里,替他添上暖意,让他再也不用日日与黑暗对抗。 “这是最后一次。” 他指尖发紧,寻回清明后小心抱回面前的姑娘,哑声道,“往后不会了,应过茵茵的一切,我一定作数。” 没再等怀里的姑娘开口,裴晏舟将她抱起放上床榻,双手撑在她两侧,俯身又吻住了她的唇。 “别离开我,茵茵,也别再让我以为,这只是一场梦。” 感受到原本退了些许的姑娘自他声音落下后便微微仰着头,未再有躲闪,只有羞涩又生疏的回应,裴晏舟的吻又重了几分,逐渐失了分寸。 屋里越发燥热,让人额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男人再无半分克制,失而复得的喜悦冲掉了他所有理智。 直到宋锦茵气息不稳,又忆起了他的伤,抬手推了推他。 再抬眸时,男人眸底的欲色要是要将人吞噬,可记起她的身子,裴晏舟终是逼着自己起了身,拢了拢她散开的衣襟。 这场再无芥蒂的相拥他等了太久,久到他以为这一辈子,再也等不到茵茵的心甘情愿。 “有些热。” 宋锦茵又推了推他,声音有些哑,“先瞧瞧你的伤。” 男人于她额间落下一吻,起身再回来时,手中倒了杯水,送到她的嘴边。 见她喝完便要起来,裴晏舟放回杯子,顺势坐下,将她抱在身上。 可情动的男人变化太明显,逼得怀里的姑娘红了一张脸。 “放我下来,大夫还要给你换药。” “茵茵替我换吧。” 男人声音仍是沙哑得厉害,紧抱着她不放,浑身滚烫,不知是因着伤口,还是因着久久未平的情动,“若是让旁人瞧见我这副模样,茵茵怕是又要恼我。” “你还知你......” “一会儿就好,茵茵同我说说话。” 听着怀里姑娘越来越小的声音,裴晏舟接过她的话,又亲了亲她迟迟不愿看向他的眼。 “我已经做好了一辈子等不到茵茵回头的打算,但只要能守在你身侧,我便也心满意足,可没想到我这样的人,竟还能得到这么多次老天的眷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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