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公司有事吗?需要你特意跑到这边来找我。”钟原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反问道。 辛呈脸色一沉,再次语塞:究竟有事还是没事呢?自己总不见得告诉钟原,她是因为心虚,才特意跑来的吧。 服务员极和时宜的端上菜来,刚巧解了辛呈的窘促。 “谢谢!”钟原礼貌地朝服务员笑笑,又转向辛呈:“先吃饭吧,一会儿再说。”说完便大口大口吃了起来:被结结实实饿了一整天,钟原感觉自己的前胸早就跟后背抱在一起了,眼下只顾吃饭,根本没工夫发现辛呈的异样。 辛呈简单地吃了几口,便推说头痛,先回住处了,就连钟原说送她回去都被她拒绝了。 钟原独自吃过饭,又在附近散着步尽了一支烟才回到房间。他洗了个澡在窗前立了一会儿,从口袋掏出手机,准备给余知予打个电话——辛呈出现之后,手机也没有关机的必要了。 手机一个震动,屏幕上跳出一条信息,却是辛呈: 我不舒服,你方便过来一下吗? 钟原这才想起刚刚辛呈脸色不太好。晏南的气候与尧市十分不同,莫不是水土不服吧? 他放下手机,扯了件衬衣罩在身上,抽出房卡便出了门。 辛呈的房间就在隔壁。 门是虚掩的,仅留了一条约摸一指宽的小缝儿;钟原张手推门而入:安静的房间里,目光所及之处,空无一人。 轻微的脚步声从钟原身后传来,没等他回头,腰间就被一双手臂从背后紧紧环住。 毫无疑问,正是辛呈。 钟原本能地挣脱,抬手间,他的双手的指尖碰触到那一小寸柔滑又寒嫩的皮肤,软糯得像初出水面的薄纱;一同扑到他身上的,还有散着慵懒气息的沐浴露的柔媚香味。 那双手臂在钟原腰间越缠越紧,靠在背后的身体也越贴越近。 “放手!”钟原蓦地垂了手,冷冷地说道。 辛呈却像根本没听见一样,双臂甚至抱得更紧了些;她侧着头,将一面绯红的脸颊紧紧地贴在钟原浑实的后背上。钟原身上散发的淡淡的烟草味将她包围其中,她轻轻眯着双眼,似在品味,又像是在陶醉。 “那些拒绝我的话不必说了,我都知道,”她的脸颊摩挲着钟原的后背,“别推开我,给我几分钟,听我把话说完,行不行?”边说着,环在钟原腰间的双臂又加了几分力度。 钟原哪里肯听,他的双手稍稍用力,便将辛呈的双手撕扯了开来;随即挪开步子,让自己的身体离开辛呈足有半米:“你闹够了没有?大老远跑来就为这个?” 辛呈为着刚刚钟原的绝情黯然了几秒,然后才慢声细语地说道:“我知道现在你心里容不下别人,但你想过没有,就算你相信余知予的心没变,那么别人呢?你别忘了,她可不是一个人回来的——那个沈未,你难道不觉得他别有用心吗?” 钟原没缘由地竟听得入了神:沈未的别有用心?当然!否则自己又怎么会突然来这里。 辛呈缓缓移动着步子,朝正失神的钟原走去,目光像被窗外的雨淋过似的柔情幢幢:“在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我,是肯全心对你的人了……” 娇颤的话刚刚传进钟原耳中,还没来得及经过品读,辛呈已经将钟原的脸捧进了两掌之间,紧随其后的,便是腆近唇边的,来自她的肉粉色狂热的吻。 她的吻急切又肆意,却根本没有慢慢演变成深情就被残忍打断——钟原抬手,把紧紧地贴在自己身上的辛呈猛地拽了下来,双手稍一用力,生气地把她推开。 钟原的力气并不十分大,辛呈却身体一沉,跌至床沿;松垮的睡衣倏地滑落半掌,露出一截玉脂般清嫩粉白的肩头,胸口起伏的春光也若隐若现。 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钟原几乎能清楚地听到胸口被撞得乱七八糟的声音,他甚至开始不确定,若再继续待下去,两个人之间会不会发生什么出格的事情。 “这些用不着你提醒我。”钟原转身望向窗外:河对岸的街灯映着雨丝,光影斑驳又迷离。“不要再为你的一意孤行找借口了,让大家都轻松些,不好吗?” 他回头看着辛呈坐在床沿一言不发,从口袋拎出一小袋奥美拉唑放在床头桌上,转身大步走出房间。 辛呈许久才坐直了身体,泪珠终于冲破防线般地肆意滴落,在洁白平整的床单上晕开成朵朵银灰色的花。 她何尝不想过得轻松些! 钟原回到房间便直接冲进了浴室。 四月底的清泉镇,阴雨之夜令人难耐的离奇的燥热,估计也只有冷水平伏得下来了。 夜终于深成了一团漆黑,窗外潇潇

的雨丝仍在继续,湿冷的水汽将本就寂静的夜渲染得更加冷清与茫顿,钟原仿佛听得见厚厚的云层后,月亮孤单又无助的叹气声。 谁知次日一早,阳光澄净,竟是个难得的好天气;钟原伸了个懒腰:昨晚已经想好,还是先回尧市吧。辛呈在,自己肯定会有所避忌,这样一来,定是什么都查不清楚的。 隔壁辛呈的房间房门紧闭,钟原准备敲门的手抬起又放下:昨晚的场景再次挂到眼前,叫他不得不多想一些。 时间还早,估计是还没起吧——钟原这样想着,干脆直接去大厅等她。 经过大厅之后,钟原手中多了张纸条,上面是辛呈的笔迹:我先回去了——辛呈。 词简言精,语气直白,钟原仿佛看得到这话从辛呈口中说出时她脸上强装平静的表情。 后院的停车场,原先辛呈停车的位置已经空了出来,地上长方形的水迹已经半干,想是离开了好一会儿了。 辛呈不在,钟原脑中昨晚刚刚被自己“毙”掉的那个想法便如雨后的草尖儿般,又急速地冒了出来。 他转身上车,朝昨天来时的方向全速驶去。 路边的景色与昨天没差,只是倚着明媚的阳光显得分外活泼了些,远处穿着绿纱裙的仙子也就更加灵动婉约起来。 茶厂里人来人往,甚是忙碌。 忠仰着土地为生的人们,总是惯于被天气安排着作息;而这样春日里晴朗的日子里,忙碌中更是夹着丰收的喜悦。 钟原从一片繁忙的人群中穿过,径直朝章伯的办公室走去:今天,他打算再去一次石桥川,去之前总得来跟章伯打个招呼才对。 院里嘈杂的人声被灰白的墙体挡住,连同金黄油亮的阳光一起,丝毫传不进来;狭长的走廊清幽且安静,钟原松软的脚步声也清晰可辨。 快走到走廊尽头时,钟原远远地听见从章伯的房间里传出有人说话的声音,似乎是低声争论着什么。 房门未开,声音却从门缝四周淌了出来。 “这事过去多年,依着大哥的意思,希望永远不要提起,尤其对这些后辈们……”是章伯的声音,深沉而浑厚;他口中的“大哥”,跟余沛殳和辛历口中的“大哥”自然是同一个人——钟泉。 之后便是另一个声音:“守榛的为人我清楚,他的确说过不再提这事,可是,他不想提那是他的态度,至于你们四个人的约定,更与我无关!”那声音略带沙哑却苍劲有力,“这些年来,我一直在等个机会,把这整件事对家蔚那孩子说个明白!” “说明白?说明白了又能怎么样?”章伯的声音突然响起,将那个沙哑的声音打断:“令嫒通情达理,她是先元的妻子,定是世上最爱先元的人,纵然市井之言秽垢不堪,她也未曾因为先元的死而怪过任何人;再说,仅仅以大哥跟先元的交情,这事也压根不需要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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