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一下被问住。
想起适才的情形,又赶忙垂头道:“姑娘听声音并无不妥,早上还买了几块枣糕和好些饼子,属下多嘴问了几句,姑娘说是带给旁人,至于吃药属下没寻到打听的由头,没敢贸然开口。”
听见那句带给旁人,裴晏舟下意识便想到了前日那绣坊里出来的男子。
那日宋锦茵便是笑意盈盈地同他说起,要给他带枣糕和饼子。
一时间,裴晏舟脸色有些不太好,却也深知,再有不满,如今也只能忍在心里。
“可还有其他?”
她如今嘴里有伤,枣糕和饼子那等东西,她都吃不得。
“属下并未瞧见姑娘买其他。”
来人摇了摇头,只是下一瞬突然似想起什么,又开口道:“姑娘腰间有个药瓶,但瓶子瞧着不像是俗物,属下记得,以往那处,姑娘放着的都是她平日里要吃的药丸,想来今日那瓶子里,装的也该是姑娘的药。”
玄卫做久了,瞧东西向来细致,尤其是主子吩咐过要顾好的人。
故而她每次同锦茵姑娘行至一处,都会先仔细瞧上一遍,看眼前的人可有不同。
今日亦是如此。
适才那一瞧,她当即便发现姑娘换了药。
“只是属下没敢多问,不知是不是姑娘有何不适。”
“不是俗物,以前未曾见过?”
裴晏舟皱眉。
同药有关的东西,他自然又想起了沈玉鹤。
“可还记得那东西的式样?”
“回主子,记得,属下也确定,姑娘以前并未戴过那个瓶子。”
“那便让人去将沈玉鹤那师妹寻来,让她认一认,看瓶子是不是沈家的东西。”
男人拂袖转身,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玄卫见过的东西不少,看东西也向来毒辣,他们嘴里的不是俗物,那便一定有些来头,只是不好确认出处。
可他的心上人,整日里视他如洪水猛兽,却天天揣着别的男人的东西。
偏他有了前日那一遭,如今连光明正大出现在她跟前,都成了难事。
裴晏舟光只是想想就觉得难以忍受。
像是生出了激流暗涌,不停拍打在他的心上,让他难得安宁。
“主子,倘若真是沈家的东西”
仓凛上前,有些为难地开口。
就差没直说,若真是沈玉鹤的东西,主子您也拿姑娘没法子,只能先视而不见,哄着人再说。
“若真是他的东西,那便留着。”
裴晏舟睨了他一眼,颇有些咬着牙的隐忍,“她身子本就弱,若是换了新药,也该明白是何缘由,那药又出自何处。”
“属下明白了。”
仓凛察觉到主子身上克制的冷意,不敢多看,只和旁边的女子对视了一眼,而后退出了屋子。
裴晏舟终是闭眼小憩,手中握着玉佩,瞧不出是否熟睡。
玄卫皆退远了一些,让屋内能得一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