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
“公子!公子!燕公子来信。”
一道焦急的声音打断贺云儿的话,让贺云儿没了说下去的心思。
因为顾禹很是着急地回头,问:“信呢?”
来人急忙将信递给了顾禹,垂手立在一边。
顾禹越是看信,脸色越是阴沉。
京城有异。若是祖母叫他回去,他还能是拖延时间。但是如今却是拖延不得了。他不想与贺云儿分开,但又不能带她回京。因为路上太过艰险,他不能冒险。另外,带着他们姐弟俩三个进京,指不定那些人如何编排贺云儿呢。不如就让她在此等着他,等他处理好事情再将她迎娶进京。
未等他写好信,又有常随急吼吼地进来,“公子!少将军来了。”
“哦?他怎么来了?”顾禹眉头都皱了起来,“快,去迎接他。”
坐着轮椅的顾禹,哪里比得上上少将军的步子?车轱辘才转到院子,顾禹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健步如飞地走了进来,衣角猎猎,果然具有少将军的威仪。
“大鱼儿,我来了!你高兴不?”
顾禹原本扯上去的嘴角立刻扯了下来,“想你做甚?傻大个。”
“嘿!你真是的。你这般没心肝,可叫我心伤。以后对媳妇可不能这样。不然,她跑了,你就去找吧!”
“啪”的一声,顾禹手中的折扇砸到了少将军胸口上,惹来了装模作样的呼疼声,顾禹冷哼一声,“可管好你的臭嘴吧!”这些事哪能叫他嘴巴秃噜秃噜的就说出来?没由来的,让顾禹觉得心慌。后来的顾禹回想起这天,恨得牙痒痒,果然是陈汀这厮的臭嘴,一语成谶,让他追妻甚难!
这时候陈汀看到了站在屋子里的贺云儿,见她衣裳平常甚至不如丫头的,便知她是寻常百姓人家。只是她到底为何在这里?陈汀心里转了无数个弯,挤着长眉看着顾禹,揶揄道:“那个姑娘是怎么回事?”
“少管这些。你来找我,到底是做什么?”顾禹不大开怀地道。
说到正事,陈汀也收敛了,肃穆道:“去你房?”
知道他说的事非同寻常,顾禹自然是跟着去,经过贺云儿时,想了想,他还是道:“云儿,先回去。晚些时候再找你说话。”
贺云儿满腹惆怅地点头,想说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
本来贺云儿要离开了,不料老嬷嬷不知从哪里走了过来,笑着道:“这位姑娘,为了我家公子,老身不知该不该讲?”
老嬷嬷态度嚣张,贺云儿皱了眉,心里不大舒服。这不是正常的奴才该有的态度吧?只是现在不知情况,只好先忍忍,便淡淡道:“但说无妨。”
“那老身就斗胆说几句了。老身啊,在老太太跟前几十年,可是知道她最不喜欢公子身边的人哭丧着脸,就怕他们带衰了公子的运气。而姑娘你呢,老身这些天就没见过你开怀的样子。可是为何?哎呀,你不说帮公子解忧,还这般,这可不是……”老嬷嬷说话太过利索,忽然折回来的顾禹竟是只来得及拦住她最后那句话。
“住口!嬷嬷,你只是本公子祖母身边的奴仆,可不是本公子的长辈。她不是你能多言的。若是再多言……”顾禹严重冷光一闪,山长水远的,途中病逝一个嬷嬷,并不奇怪。
老嬷嬷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底里既有害怕也有恨意。一个被人抛弃的小崽子,也敢在她面前撒野。等她回去好好跟老太太说一说才好。
被顾禹一番恐吓,老嬷嬷噤声了,但贺云儿却是难受了,道:“公子忙去吧。我还有事,先回去。”说罢了,撩起了裙角,一会子便已消失在院子。
顾禹听罢,眼色阴沉下来,像是化不开的乌云一般,冷冷地看了装作鹌鹑一样的老嬷嬷,心底的戾气骤生。只是他有要事要与陈汀商量,便来不及与贺云儿好好说道。
“大鱼儿!快走了。”陈汀默默地推着他的轮椅去房。在他看来,那老嬷嬷就像是臭虫,换作是他,早就把臭虫解决了。
顾禹知道他的心思,白了他一眼,“你家简单,我家复杂。你以为我不想如你一般快意恩仇?”
陈汀不好意思地呵呵一笑,推着他进了房,关上了门,说起了他来这里的事。
另一边,贺云儿满心不安地回了家。等了一夜,但是没等来顾禹的只言片语。
第二天一大早,才醒来,她开了院门,看见了雾水打湿了头发的顾禹。
“公子,怎么不喊门?露水湿气重,你怎么这般糟蹋自己?”贺云儿看他这般糟践他自己,心里又气又怜,却把昨天所有的不安与猜疑尽数压在了心底。
顾禹感受着她的关心,喜悦漫上了心头,“我就要回京城了。我想带你与弟弟妹妹一起去。你看如何?”
昨晚他想了一夜,觉得他不在这里,就让她一个人抛头露面的,会有那些不长眼的伤害了她们。他又远在京城,她们出事了,哪里来得及救她们?
贺云儿听了,虽然感动,却是想了很多。特别是想起那个老嬷嬷的话与轻蔑的神色,她觉得,她不该就这样跟着顾禹去京城。不然,以后顾家的人,怕是都看不起她与弟弟妹妹,往后弟弟妹妹可就抬不起头来了。
所以,贺云儿轻轻舒出一口气,蹲在顾禹面前,温柔地看着他道:“我想留下,等你办妥了事情,再来接我们可好?”
顾禹没法劝服贺云儿,大男子主义升腾,憋着气回了顾园。
后来临启程那一刻,又劝,贺云儿依旧摇头。他只能是满心失落与生气地回了京。而陈汀却是逗留了几天,说是还有事要办。
顾禹没多想,马不停蹄地赶回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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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之前停更那么久。太任性了。觉得还是要好好把这本完结,即便没有达到原先的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