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珠的速度非常快,没过两天,在沈如萱再一次对着凤儿发脾气表达不满的时候,宋氏发话,给她换一个丫头。只是让大家都没想到的是,宋氏把八姑娘身边侍候的小燕换到了沈如萱的房里头。
“太太这是什么意思?小婵秋天里就要配人家了,这个时候却把小燕换了,八姑娘身边又要安排新人?”雪儿一边锁着内室的门一边道。
白氏对着窗户吐了口气,淡淡地道,“一定不会那么简单,这件事是彩珠安排的,不是永旺家的?”
“是,这件事永旺家的没插手,大家还纳闷,以前这样的事都是永旺家在做。”
“这有什么,彩珠是太太身边第一得力的,慢慢一些重要的事项自然就会接手。”
“奴婢还打听到,前几天太太给各位姑娘统一做的衣服,是彩珠送去沉香阁的,且在五姑娘那里坐了好长时间。”
“哦?知道说什么?”
“打听不到,只知道彩珠那个表妹叫小凤的,被太太安排到了沉香阁,跟在兰婆子身边,这几日倒是与小娟出出进进的,相处的极好。”
“彩珠为什么安排自己的表妹去了沉香阁,按理若是小燕被调走了,直接插到八姑娘房里不是更好?八姑娘那里还没定下来吗?”
“没有,说是两个人选,都是太太院子里的,只是不知道定哪个,许是明天就会有信了吧?”
“上次的事还没结果传回来吗?”白氏拧眉道。
“六爷这个人倒是打听到了,只是这人现在不在京里,说是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不在京里就打听不到了?我哥哥拿那些银子养着这些人,连这点事都查不明白?”
“奴婢明天再去问。”
“嗯,过几天我要回趟娘家,在那之前我要知道这六爷是什么人,与周氏是个什么关系。”
白氏瞧着窗外,想着那天让那位偷听来周氏与金氏的对话。两个房子离得有些远,她又不好贴到墙根下去听,只听到断断续续的提过好几次六爷。
这位六爷倒让白氏花了好大精力去打听,好不容易打听到是城西一个闲帮管事的,却再没有下。她是一定要知道这位是谁的,周氏居然会被金氏扇了巴掌出来,这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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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奴婢听蒋婆子说,太太把小燕调到了六姑娘屋里当差了。”
“什么?你说什么?豆儿呢?”金氏一不小心被针扎到了手。
“要紧吗?”喜鹊紧张地上前瞧。
金氏把手指放到嘴里,“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要给六姑娘换丫头?”
金氏把为沈如萱做的袜子放回笸箩里,“把蒋婆子叫进来,我问她。”
喜燕听得金氏这话,扭头去叫蒋婆子。
蒋婆子站在门口定了定神,带上笑意进得门来,“奴婢给姨娘请安。”
“六姑娘屋子里是怎么回事?你细细说来。”
“是,老奴想着,两位姑娘这阵子都出不去,姨娘对六姑娘一定十分挂念,今儿一大早就去沉香阁里转了转,正巧瞧见太太身边的彩珠带着八姑娘身边的小燕去了六姑娘那里。”
“换的是谁?”金氏紧张地问。
“是后去的那个凤儿。”
金氏呼出一口气,不是豆儿就好,可是为什么是小燕,那可是八姑娘身边的丫头,宋氏怎么会换了她去侍候六姑娘,是正常的丫头调动还是宋氏有意为之?难不成是发现了什么?
金氏摸不透,转身问喜鹊,“还有多少天?”
喜鹊愣了一下反应过来道:“还有五天。”
金氏实没想到这次禁足,宋氏是下了狠地罚她了,一个月,她连院子都不叫去,喜鹊和喜燕也是一样,日常吃食,换洗和那恭桶都是那两个婆子的事。好在,还有五天。
“还打听出什么没有?”
“老奴觉得这次换丫头实在是蹊跷,特意去正院里打听了一下,说是那小燕不知道因为什么惹得八姑娘不高兴了,正巧六姑娘与太太说,那凤儿笨手笨脚的,跟在她身边那么长时间了还是侍候不好。太太当时便让彩珠把小燕调到六姑娘身边去了。”
“那凤儿呢?去哪里了?”
“太太本来想着让她再回大厨房上去,却没想大太太身边的桑妈妈去向二太太讨了凤儿去大少爷院子了。”
“什么?去了大房?什么情况?”这凤儿不声不语的,怎么倒叫大太太张了口。
“老奴打听到,年前的时候,凤儿的弟弟叫柱儿的,不是去了大少爷院子当差了嘛,听说自己的姐姐不得六姑娘的欢心不能在屋子里侍候了,许是求的大奶奶吧。”
金氏点了点头,她倒是忘了这件事,“知道去大房当什么差吗?”
“说是被安排到二孙少爷身边跟着奶娘那里侍候着。”
金氏对凤儿在不在沈如萱身边一点也不关心,她现在急于想知道小燕是什么情况。
“你很好,能去打听这些事是你的本份,你是侍候我的,只有六姑娘与我好了,你才有好日子过。你晚些的时候去趟六姑娘那里,一是告诉六姑娘以前如何,现在还如何,待小燕如同豆儿一样就行。二是告诉小燕,我知道她去六姑娘身边的事了,待我解了禁足再见她,让她好好侍候着。”
喜鹊刚想从荷包里拿些铜板被金氏一个眼神制止住,蒋婆子在心里把金氏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恭敬地应是退了出来。
捏着自己荷包里那一两银子,蒋婆子暗道:“你做的初一,莫要怪我做十五。”回屋换了身衣服走出清雅苑,只不过没向沉香阁的方向,而是转向外院三少爷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