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帅蘅迅速跑过来接住傅羽,傅羽却像骤然间惊醒了一样,“蘅姐!我跟你说!这人吃我豆腐!还说要喝我豆浆!国家队怎么会有这种人啊!遇到这种色狼最好报警!”傅羽清朗有力的嗓音清晰无比地落在紧跟在宋帅蘅身后的任重和张祺耳朵里。 任重和张祺对视一笑,没说二话,径直往店里去找周宏宇。 宋帅蘅听笑了,“那你还靠着他?” “他太强壮了,你看他的肌肉。”傅羽说着又顺手往郑翎胸肌上摸了一把,又拍了两下,然后自我认可的说道,“嗯,真的好硬。”又继续用自以为很小声的声音对宋帅蘅说,“当你无力反抗的时候,只能假装顺从,然后保持头脑清醒,才能最大程度保护自己。” 这话从现在说话都有些大舌头的傅羽嘴里说出来,逗得宋帅蘅大笑。可钟莹跟在宋帅蘅身后,听着傅羽说的话,脸色臭得出奇。 郑翎看着在宋帅蘅傅羽奋力挣扎着想要站稳却摇摇晃晃的身影有些无奈的笑,钟莹居然觉得有些宠溺? 这些画面对钟莹来说实在太过刺眼,简直想冲上去打傅羽两下,却在看她快摔倒时迅速扑上去扶住傅羽的另一边让她得以保持平衡,速度那么快,大概是不希望郑翎再过来扶住她了。 趴在桌上打瞌睡的周宏宇被任重叫醒,“我没事儿,你们拉那个。”周宏宇看起来神色还算清明,指了指坐在角落里靠着墙人事不省的聂晓青。 “你搭档,你给她搞回去。”任重不怀好意地对着张祺坏笑,说完就陪着周宏宇往餐馆外面走。 聂晓青睡得晕晕乎乎被张祺拉起来,步子迈得晃晃悠悠,被张祺掺着往外走,郑翎瞧着人出来了,从宋帅蘅手里接过傅羽说:“你去扶着点聂晓青,张祺一个人也不好扶,别摔了。” 没想到,被扶着的傅羽看着聂晓青过来了也要走过去,强撑着晃晃悠悠走到聂晓青面前又晕乎乎地往地上坐:“不行,我的头太晕了,我想息一下再走。” “你别坐了,够狼狈了已经,赶紧回寝室。”钟莹先对着傅羽有些不耐烦地开口。 傅羽一听,半蹲的身子又迅速从地上站起来,猛地动作却和探头过来看热闹的聂晓青迎头相撞,脸颊磕在聂晓青下巴上一声闷响。 “啊……” 聂晓青抚着下巴开始哼哼唧唧,傅羽则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脸不出声了。 听声音就撞得不轻,众人都被吓了一跳,只有钟莹站在一旁忍不住翻白眼,直接撒手放开傅羽胳膊任她坐在地上不管了。 “没事儿吧?”宋帅蘅检查两个人的情况,确认没撞到要害,并且两个人都还能动弹。 郑翎蹲在一边看着坐在地上沉默的傅羽,“让她俩缓缓吧。” 众人默默等了几分钟后,郑翎又问坐在地上的傅羽:“可以走了吗?好晚了。” 傅羽终于抬眼,却泪眼婆娑地捂着脸对着郑翎开口,“好痛。” “没事儿,明天就不痛了。”郑翎安慰她。 “那喊你走你又不愿意走。”钟莹真的快要失去耐心。 傅羽低头捂着脸不愿意再说话,眼泪汪汪地自言自语:“好痛喔。” 郑翎用力迅速把人从地上拉起,送到钟莹手上交代:“你多扶着她点。” 钟莹心里不舒服,但相比让她倒在郑翎怀里,她还是勉强同意让傅羽靠着她回宿舍。 一行人晃晃悠悠到体总门口,最先愣住的是走在最前面的张祺和钟莹,然后晃晃悠悠的聂晓青也跟着立正。 钟莹力气不够,大概是郑翎要高些有力些,傅羽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软塌塌靠回郑翎身上,钟莹簇着傅羽扶着她一只胳膊,看聂晓青停下步子,她大笑着喊:“晓青,你怎么不走啦!”嘲笑间抬头,霎时对上张启腾冰冷的脸,脑子里迅速浮现过他那天训队员的场景,傅羽嬉笑的表情瞬间收住。 周宏宇喝了酒兴头上来一路都在迷迷糊糊地交代任重要好好打,争取早一点打出来,多和郑翎学习,两个人勾肩搭背一幅哥俩好的样子。 看着面前满脸怒气的男人,大家都愣住“张……张指。” 张启腾看着一大拨人,二队的小孩儿犯这种错误还算有得处理,偏偏一大拨人没有一个不是主力的,倒着的还有一个总台刚派下来的记者。顿时气不打一出来:“自己看看你们乌烟瘴气成什么样子!明天早上集合完全部来我办公室!”张启腾铁青着脸留下一句话提脚就走。走了两步又看一群人没有动静,转过头又撂下一句:“杵在这儿干嘛!当哨兵呢?还不嫌丢人?要不你们都去体总门口站岗?” 一群人迅速离开,和张启腾朝着两个方向快速奔去。 在女生寝室门口把傅羽和聂

晓青交给宋帅蘅和钟莹,大家又把摇摇晃晃的周宏宇送回寝室。 第二天一早,傅羽还在懵圈中就被聂晓青强行喊起来带着去了食堂。吃早饭的整个过程,宋帅蘅都在贴心地替俩人重拾前一夜的回忆。 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不是自己喝多了酒干傻事,可怕的是第二天还有清醒见证了全过程的人替你回忆。 傅羽听宋帅蘅讲述自己脸上青紫的由来,以及自己是如何坐在地上不愿意离开,正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任重和张祺偏偏还要走过来进行生动地表演。 两个人把早餐盘端端正正放在桌上后矫揉造作地坐下来。任重身子一倒,靠在张祺怀里,夹着嗓子:“你吃我豆腐?” 任重故作深沉:“我还喝你豆浆呢!” 张祺立刻坐起来,翘着兰花指指着任重正色道“你吃我豆腐!还喝我豆浆!我要!” “报警”两个字还没说出来,张祺迎头就被一个包子砸到闭上嘴,抬头就迎上郑翎飞过来地一记眼刀。 傅羽把头埋得很低,不和任何人对视,钻进宋帅蘅怀里,声音因为羞耻近乎颤抖:“我吗?这也是我吗?我和聂晓青昨天那么丢人吗?” 宋帅蘅清了清嗓子道:“是你,但和你丢人的不是聂晓青。” 傅羽难以置信地把头抬起来,把自己的短发抓到眼前蒙住,示意宋帅蘅把不用再说了,她已经不敢想象了。好不容易理顺头发坐好准备重新吃饭,郑翎却又拿了包子朝着一桌人走过来,选了旁边桌子坐下。 看着张祺和任重的满脸坏笑,宋帅蘅给傅羽使了使眼色。 傅羽用头发挡住自己,扭头看着宋帅蘅,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问:“我对着他也发疯了吗?” “他就是和你喝豆浆的。”宋帅蘅点了点头,瞧着傅羽的言语和眼神间写满了同情。 傅羽深深叹了口气,立刻端起自己面前还没喝完的稀饭一顿猛喝然后拿起盘子里的包子和鸡蛋站起来就往外走。 聂晓青在桌子下面狠踹了张祺一脚,转头跟宋帅蘅说:“蘅姐,你慢慢吃,一会儿麻烦你帮我放一下盘子,我跟她先出去死一会儿。” “死什么?”宋帅蘅不解。 “社死。”聂晓青悔恨至极去追傅羽。 张祺还不忘补充一句:“解散了记得要去报到。” 聂晓青追到傅羽时,傅羽正苦大仇深地对着大楼门口花坛里的叶子发泄,把叶子卷成卷然后用指甲把它们截断成细细的碎末。 “我们怎么可以那么丢人?聂晓青,我俩一世英名毁完了。”傅羽转过头满脸悲壮,眼泪汪汪马上就要滚落。 “我觉得吧。”聂晓青满脸深沉。 “怎么了?” “你的一世英名毁得比我彻底一点。” 傅羽满脸黑线,低头不说话,聂晓青也在她旁边蹲下来。 集合时间一到,两个蹲在花坛边苦大仇深的人一个赶去列队,一个继续蹲着反省。 傅羽自认自己过去二十五年的人生循规蹈矩,从来没有犯过这种荒谬的错误。也都怪过去二十五年实在太乖巧,居然不知道自己喝酒喝飘了是这幅德性。她在国家队的工作生涯才刚刚开始,这下好了,一来先给领导和工作对象们留下一个如此刁钻的印象,简直完蛋。 集合队伍解散,还没到训练时间,回寝室补觉的、加训的,队员们各忙各的,几个人朝着傅羽走过来,然后一行人满脸壮烈地朝总教练办公室走。 张启腾老早就到办公室,并且打开大门等着他们了。 “张指导。”八个人站成一排,规规矩矩问好。 “训练期间,八个人混出去喝酒?怎么想的?”张启腾喝口茶,头也不愿意抬,“下训了所有人跑一万米,没话说吧?” “是!”张祺任重答得响亮。 钟莹却忸忸怩怩开口,“张指导,我们没喝酒!只是出去接人的也跑吗?” “还有没喝的呢?”张启腾眼神一亮,带着笑意抬头了。 “我和宋帅蘅,还有张祺任重只是去接人的。”钟莹语气里得意满满,似是救世主般的自豪油然而生。 张祺任重默默在心里翻白眼,一句话没说。 “张指导,是我昨天喊了郑翎出去的,没忍住喝了两口。”周宏宇开口揽过责任。 “对,你是要退役了。”张启腾认可周宏宇说的话,然后抬头盯着郑翎,“怎么?你也不打了?要一起退?那就策划着给你俩一起办个退役仪式?” “张指导,以后不会了,我好好打。”郑翎认错,不敢反驳。

张启腾又转过头看向聂晓青,压迫感十足,“你呢?你也不打了?” “张指导,我也错了,我们俩就是好多年没见面了,昨天一高兴脑子糊涂了才喝了两口。”聂晓青把头低得不能够再低。 “你那叫两口?你都站不直了你知不知道!”张启腾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对着聂晓青拍桌子。“你们分开喝酒,最后还一起回来了是吧?团队精神是一起拼搏一起承担!是这么用的吗?” 话里话外尽是在点钟莹,几个人都埋着头不说话,傅羽也低着头。 张启腾除了傅羽外,一个个指着数落,眼神凌厉,语气凶狠:“你们男男女女的,喝得稀里糊涂!拉着靠着!被拍到了是给国家队抹黑你们知不知道?奥运才结束多久?热度多高不知道?你们要干什么!不打球了就一起滚!周宏宇倒是有成绩,你们几个拿什么退役?你们连退役的资格都没有!还是说准备背着黑料被开掉啊!你们几个给我脑子清醒点!” 最后张启腾站到傅羽面前,语气温和了许多:“你不该我管,我不说你。但你现在也算国家队一员,你也想清楚你为什么来。” 一排脑袋齐刷刷埋着,一言不发地听训。 “全部滚回去!想清楚自己要不要打球!今天下训后跑不完就别回寝室睡觉!” 几个人麻溜儿地往外闪,只有钟莹还不死心,回过头小心翼翼问一句:“张指导,我们也要跑吗?” “那我帮你跑?”张启腾一句反问把钟莹满肚子牢骚憋回去不敢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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