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羽回了办公室坐立难安,不知道王树会对她怎么处理。专访才刚刚结束第一阶段,自己就出幺蛾子。王树从一开始就想要劝退她,有了这么一个荒谬的错,只怕是未来的日子想要向王树证明自己会更加艰难。 没想到王树一整天一句话都没说,好像全然不知道这件事。和傅羽在办公室里只是写稿子和沟通专访后期编辑的事情。专访的编辑工作都交回给台里,但傅羽还是要和频道里进行沟通。傅羽一开始还有些因为喝酒的事有些心烦意乱,但后来投入了工作也没有乱七八糟的想法了。 直到下班前,王树扶了扶自己的小眼镜,语气平淡好像毫不在意地对傅羽说:“张指导让他们跑,你也要去,跑不动就坐在旁边陪着,你们一起犯错,都在国家队的集体里你们就要一起承担。” 傅羽抬头和王树对视,瞬间鼻酸,点点头就好像要哭出来。 “没想到你还和他们处挺好。”王树挎起自己的包,笑得乐呵呵地就出去了。 傅羽抱着两大瓶矿泉水,穿着短裤体恤出现在操场的时候其余几个人都吃了一惊,任重和聂晓青劝傅羽:“你要跑?你又不是队里的,你跑什么跑?你要是跑完一万米能废三天。” “哪儿那么娇气。我和你们一起跑。”傅羽边做拉伸边笑着和周宏宇点头打招呼。又不太好意思地看向宋帅蘅和钟莹:“不好意思,连累你们了。” 宋帅蘅摇摇头,笑得洒脱:“这才多大个事呀,这也算是是张指说的团队精神了吧。” 钟莹不愿意说话,只觉得傅羽的样子让人讨厌,翻了个白眼就自己上了跑道。 “羽姐,你要好好热身,不然容易跑伤。”张祺跟着周宏宇上跑道前叮嘱了傅羽一句。 聂晓青陪着傅羽在旁边慢慢做热身和拉伸,姗姗来迟的郑翎看着和聂晓青站在一起的傅羽开口问:“你也跑?” “嗯。”傅羽点了点头,“我尽力。” 郑翎笑得阳光,把自己的包放下,“嗯,容易受伤。跑不动了就停下来休息。” 刚刚结束训练都不用热身,在原地跳了跳激活肌肉就准备上跑道,转过头跟傅羽和聂晓青说了句加油人就跑出去了。 傅羽告诉聂晓青:“你不用管我陪我,我尽力能跑多少就跑多少,你跑你的,我慢慢热身,不要耽搁你们。” 傅羽上跑道的时候前面几个人都已经跑了几圈了。她的身体素质和国家级运动员果然根本不是一个量级,想大学的时候体测跑八百米她都要提前两天做心理建设,跑一万米大概是这一辈子都没有想象过自己能实现的壮举。 傅羽慢慢悠悠地在后面一圈一圈跟着大家跑,身边的人一个一个,一次一次地超越她。聂晓青总在路过她的时候跟她说加油,然后继续往前奔去。郑翎的步伐坚定有力,从她身边超过时总会带着一阵风,让她想起早上张祺和任重的再现,心里刺挠得难受,心慌意乱偶尔打断节奏,傅羽又重新调整呼吸往前奔。 不知道从哪一圈开始,傅羽的喉管似乎带上了一股血腥味,呼吸越来越沉重,太阳穴涨痛,双脚好像机械一般地交替着向前迈进,好热、好累,却停不下来,她只知道自己要往前继续跑,可二十五圈对她而言实在是太多、太遥远。 大家路过她身边时的步子好像也开始疲惫,但大家还是跑得好快,傅羽觉得自己好累,她想停下来走一走再继续,可是双脚好像已经不听使唤了,机械地向前运动,不受大脑控制,好像花费了很长时间才慢慢放缓脚步,她已经开始感受到双腿发软和酸痛,傅羽根本不敢想象明天起床时的自己会有多崩溃。 沿着跑道内圈,傅羽慢慢走着,郑翎从她身边再次超过,他的呼吸声也开始变得沉重,傅羽呆呆的看着他的背影往前走,像是想再次提速跑起来追上他,可两只腿不论如何就是迈不开步子。傅羽觉得大概是永远也追不上他的速度了,有些失落地低下头继续缓缓往前走,可是熟悉地步伐声和呼吸节奏再次从身后传来,郑翎又跑上来了。 傅羽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精力和体力,居然模拟着他的节奏,鬼使神差一样的突然提速,跟在郑翎后面。只可惜跑了半圈,傅羽就觉得肺好像快要炸掉了,他的节奏太快,真的跟不上。傅羽又慢慢放缓节奏,注视着在自己前面一个身位的背影,等着他再次把自己甩开往前奔去。 等了很久,郑翎却始终在自己身前,但傅羽很确定自己就是放慢了节奏,准确来说是跑不动了。 “你不能一会儿快一会儿慢,会很累。呼吸要均匀,不要用口呼吸。”郑翎和傅羽已经肩并肩了,“只有十圈了。” 傅羽已经没有力气回答郑翎了,“嗯”了一声就把注意力都放在自己的呼吸节奏上,她的步伐声和郑翎的步伐声重叠在一起,整齐有力地向前迈进。 张

祺、任重、周宏宇和宋帅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跑完二十五圈坐到了场边,聂晓青和钟莹一前一后在傅羽和郑翎前面跑着,四个人节奏相似。 宋帅蘅等着钟莹跑完就一起回宿舍了。傅羽是最后跑完的,她脑子已经一片空白,只知道机械地在脑子里倒数还剩几圈,郑翎一句话没说,跟她一样节奏跑完剩下的十圈。结束时,傅羽无力地扑进站在场边等她的聂晓青怀里,整个人几乎跪下瘫倒。太不可思议了,她居然真的可以把一万米跑完。 躺在操场上傅羽似乎可以感受到自己在蒸发,头发里的热气一阵阵往上蒸腾,太阳穴突突直跳,她的脸和身体好像都带着黏黏的水汽发烫,胸腔空空的可是又闷闷的疼,喉咙里的血腥味充斥满整个口腔。好痛苦,可是又前所未有的舒畅。 傅羽意识到在陪她的最后十圈里,郑翎多跑了,他今天已经跑了不止一万米了,她努力抬起头来看场边的几个男生,都坐在草地上拉伸着肌肉,等着郑翎收拾包包喝水。 “你不能这么躺着,刚刚高强度运动完,你先走走。”聂晓青的声音好朦胧好模糊地在耳边响起,和此刻朦胧昏黄的日落一样。傅羽结果聂晓青递过来的水,猛喝了几口,然后被扶起,慢慢走动。 傅羽跑得恶心又虚软,什么都吃不下。和聂晓青搀扶着,更多是聂晓青搀着她直接回了寝室。麻木地回寝室后只想躺下,在极度疲惫下,连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醒来时天已经漆黑,傅羽望着黑漆漆空洞洞的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稍微动弹一下身体只觉得前所未有的酸痛把她包裹住,双腿像是被绑住了千斤重的秤砣,无法动弹,或者说不敢动弹。 痛,要命的痛。 傅羽伸过手把手机勉强从枕头下拿起来,打开只有一条王树的信息:“明天早上别来办公室了,休息。” 傅羽只觉得眼眶发热,看着短信莫名其妙想哭。 喝酒的时候什么也没想,早上也只是觉得自己丢人,可是在张启腾的训斥里她真的害怕了,要是当时混乱的片段被拍下来,她真的也许会葬送几个运动员的职业生涯,毕竟最不省人事的就是她。傅羽被后怕和惊惧包裹,身体上的酸痛的都开始变得麻木。 放下手机傅羽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再次睡着,第二天是被饿醒的,早早醒过来时天刚朦朦亮,窗帘带着一层浅蓝色滤镜,傅羽鼓起勇气深吸一口气,感觉整个胸腔都带着酸痛,用力把自己的身体从床上撑起,蔓延的酸痛让傅羽忍不住倒吸凉气。 艰难的洗漱后,傅羽扶着栏杆一步一步蹭下楼梯,慢悠悠晃到食堂吃早餐。 平常的饭量,细嚼慢咽地吃着,郑翎也到食堂了,和往常一样轻快的样子,和傅羽此刻要死不活的状态形成鲜明对比。郑翎端了东西坐在傅羽对面,却是傅羽先开口:“蘅姐跟我说了我那天失态的样子,真的很抱歉。” “没关系。”郑翎若无其事喝了口粥,“你还是很厉害嘛,居然能跑完,今天难受吗?” “还好,有点酸。”傅羽笑得苦涩,可是连轻微的笑都好像扯得胸口酸痛,又开口:“昨天谢谢你,陪我跑完了。” “没事儿,对我们来说就是正常训练量。” “那天晚上还是很抱歉,如果被拍到的话真的会给你们带来很大的麻烦,我也很后怕。”说完傅羽还在嘴里小声嘟囔,“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喝多了是这个鬼样子,我以后不会再喝酒了。” 每一个字都轻飘飘落到郑翎耳朵里,挠得心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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