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俯身,灼热的荷尔蒙气息喷洒在她的颈边,令她止不住颤栗:“当初我们在这里……你的辞哥哥就在隔壁。”
他引人遐想的停顿,但那意味不明的语气却是露.骨至极。
脑海里似有碰撞的声音在作响,那些令人羞于启齿的画面不受控制的上演,孟云皎的脸色变得一阵青一阵白。
段熠却尚未满意,他见不得她平静无波的眼眸,他恶劣的想要打散它,想要让她记起,属于他们俩人之间的点点滴滴。
“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
说着,他骨节分明的手从她的衣襟伸了进去,欲往更隐秘的地方探去。
孟云皎倏地被一阵冷意惊醒,看着眼前肆意妄为的男人,她像是受惊般,眼泪从眸子里滑了出来。
然后她再抑制不住,扒着柜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太压抑了。
从刚才进入松榭宫想起段辞,在忆起逝去的孩儿,她就一直再强忍,到现在还要承受这人的逼迫。
孟云皎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只想放声大哭,把所有委屈发泄出来。
她毫无预兆的哭泣,让段熠手足无措,他只是想她情绪有些波动,却不想弄巧反拙,不免生起一丝愧疚之意。
“皎皎?”
刚想伸手安慰两句,却听孟云皎的哭腔里隐约溢出一个人的名字。
“辞哥哥……辞哥哥……”
段熠举到半空中的手一顿。
原来,她是因为段辞在哭。
过了这么久,还是因为段辞。
段熠的手倏然浮现出青筋,明显在强忍把她抓起来不管不顾处置的冲动。
他声音很低,似在隐忍:“原来你还有喜怒哀乐啊?但却不是为了我。”
这几天他想发设法让孟云皎从悲伤走出来。
他放下繁冗的政务跑到苌华宫陪伴她,开解她。甚至越过底线带她出来,让她可以做她喜欢的事。
他不惜放低身份哄她逗她,想尽办法让她开怀,可却是徒劳。
如今,他只是随口提了一句段辞的名字,就能让她溃不成军,所有隐藏起来的喜怒哀乐一涌而出。
原来她不是五感敝塞了,她只是不想搭理他这个多余的人。
段熠怒不可遏,把孟云皎提了起来,逼迫她对视:“他已经死了!孟云皎!段辞已经死了!”
猩红的眼睛布满血丝,他像是濒临疯癫的野兽。
“难道你要让他一辈子活在我们中间吗?”
不是说时间能冲淡一切吗?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把这件事放下,他们一起往前走呢。
他已经给了她那么长时间了,为何却一点成效都没有呢?
段熠无力的靠在墙沿,浑身像被抽干了力气。
“皎皎……你想让我怎么做?是不是要我死在你面前,一命抵一命,你方才满意?”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孟云皎接连不断的抽噎声,她连弥补的机会,都不愿给他。
段熠这次没有随她回苌华宫。
孟云皎踏入院子时,远远就看见一抹佝偻的背影,坚毅的跪在殿门前。
深蓝色的太监服洗得发白,褐色的靴子却是崭新的,是她不久前,给福安做的,他一直很珍惜。
他珍惜他们之间的姊弟情意,所以即使被驱赶了这么多次,在被段熠放出来的那一刻,他还是固执地跑到这里,乞求阿姊见他一面。
孟云皎颇有些安慰。
好多人都离她而去了,但至少,福安还好好地活着。
也是唯一一个,她还能守护的人。
“福安。”孟云皎柔声唤道。
跪着的少年一愣,受惊似的回过头来,眼中满是欣喜:“阿姊愿意见我了?”
他始终想不明白,为何一夜之间阿姊像变了个人似的,不再与她亲近,也不愿让他留在苌华宫伺候。
陛下责罚他命他面壁思过,他不害怕。他怕的是,阿姊不要他。
孟云皎虚虚把福安扶起,两人坐到长凳上,促膝长谈。